初看這位鬼才藝術家的雕塑人像,感到「醜怪」的相信為數不少。《The Vibrating Man》像佛祖般一樣盤膝而坐,手掌及腳掌均因重叠而顯得笨重;重覆的眼睛、鼻子互相擠壓地堆在面上,像對焦失準的立體照片,又似DNA錯亂的深山人獸;藝術家David Altmejd (大衛.阿爾特米德)把作品放置於大型透明膠廂裡,營造懸浮半空的狀態。從畫廊地面走到上層,會發現更多怪頭怪臉的獨立半身像,彷彿揮之不去的惡夢。
《The Vibrating Man》(2019)~眼鼻重叠醜怪得很。 |
懸而未定之軀,浮於半空。 |
雕塑結跏趺坐,兩腿之間洞口藏了礦石。 |
《Orbit 2》(2019)~臉孔洞口,露出深藍礦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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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Trickster》(2019) ~狗面人身的雕塑,置於畫廊展覽上層。 |
《Sphinx》(2019)~腦後和背瘠都開洞,暗藏機關。 |
《Spirit》(2019)面孔五官重覆。 |
醜之美學,愈醜愈有趣味
其實「醜陋」的藝術為何會受人青睞?真的耐人尋味。然而,藝術中呈現醜陋外表,非始自今時今日— 中世紀時期的嬰兒常被畫得過份老成,讓我們覺得醜怪;文藝復興時達文西(Leonardo da Vinci) 創作了《Grotesque Heads》(約1490)素描醜怪頭像,用以諷刺時弊;自二十世紀初,更多藝術「故意地」醜怪,超現實(Surrealism) 畫家最擅長改頭換面,製造醜怪畫面, 三十年代畢加索的立體主義—碎裂的面孔,也曾被認為醜得厲害,後來卻在藝術史上成了最前衛的抽象大師。
顯然,審美觀正逐步改變,「醜」只是外表,與「惡」不再相關,「醜」只是「不美」而非「美的反義詞」。醜中有美,美中有醜,千絲萬縷難以解釋,1853年的著作《The Aesthetics of Ugliness 》(醜之美學)哲學家已深入地剖析醜之欣賞角度及類別,有些作品只是 uncanny 或 grotesque 而不是真的醜陋。
倫敦Design Museum的始創人之一 Stephen Bayley 在其著作《Ugly: The Aesthetics of Everything》 一書指出,荷蘭畫家 Quentin Massys 所繪的《Ugly Duchess》(約1513)毫無美感,該公爵夫人裹著緊身馬甲,胸部皺紋重重,古怪滑稽,不過該畫的名信片卻是倫敦 National Gallery 禮品店多年來頭號暢銷之作,喜愛度媲美Monet之睡蓮,引證了有些怪誕可笑之醜 ,反而令人留下更深印象,較「美」更具趣味。
「醜」中之「正能量」
《Bad News》(2019)~ 神色凝重的紳士。 |
《Crystal System》(2019) ~ 底座是碎裂的鏡子。 |
《The Orchid》(2019)~ 命名蘭花,臉孔像一抹輕煙。 |
這次畫廊展覽以主要作品《The Vibrating Man》命名,中文譯為「懸而未定之軀」,與英文原意稍有出入,除強調能量及生命力,更突出生命轉化、塵埃未定、潛藏各種可能性的隱喻,雕塑將死去、復活或再生,結局令人著迷。透過變種及異形概念,觀者更能從支離破碎、即將腐爛瓦解的物體中,感受末世之紛亂,從而提出深刻的反省。
「醜」並非沒有正能量 — 碎裂之鏡片(雕塑之底座)可反映自身之缺陷,暗示改造之可能性,疑幻似真的人物面孔也蓋上了青春粉色,這些粉藍、淡紫及嫣紅,恍如朝霞,為彌漫危機的世代帶來希望。
展覽:
大衛.阿爾特米德 - 懸而未定之軀
David Altmejd - The Vibrating Man
26-March - 18 May 2019
White Cube Hong Kong
香港白立方
藝術家網址:http://www.davidaltmejd.com/
「醜」並非沒有正能量 — 碎裂之鏡片(雕塑之底座)可反映自身之缺陷,暗示改造之可能性,疑幻似真的人物面孔也蓋上了青春粉色,這些粉藍、淡紫及嫣紅,恍如朝霞,為彌漫危機的世代帶來希望。
展覽:
大衛.阿爾特米德 - 懸而未定之軀
David Altmejd - The Vibrating Man
26-March - 18 May 2019
White Cube Hong Kong
香港白立方
藝術家網址:http://www.davidaltmejd.com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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